冰封了所有的永遠

（中央社記者何宏儒新德里特稿）印度巴士輪姦案被害人「達米妮」的死能否成為制裁和防範性侵案分水嶺，全國悲痛所凝聚的力量已沛然成形，接下來就看印度當局有無一鼓作氣決心。

「達米妮」（Damini）是民眾對被害人的暱稱，23歲的她在不幸遇上6名歹徒之後13天，終於不必再受苦跟死神拔河。

她12月29日在新加坡不治的消息傳回國內，數百民眾集結在印度首都新德里賈塔爾曼塔（Jantar Mantar）天文台廣場，用靜坐、唱歌、呼口號等方式向政府嗆聲、發洩不滿情緒，也追悼亡者。

許多人吼得聲嘶力竭，但更多人放下高舉拳頭時連連拭淚。群眾只有一個卑微的訴求，要的不過是基本的人權：政府必須為女性提供安全的環境。

中年婦女哈普莉特（Harpreet）在丈夫陪伴下，跟素昧平生的其他民眾併肩坐在廣場上，人群前方擺著代表「達米妮」的空白相框，玻璃外框掛著玫瑰花串，許多民眾燃燭追悼。

擔任教職的哈普莉特紅著眼眶受訪時頻頻拭淚，談話語氣卻頗堅定。

她告訴中央社記者，自己家庭美滿，有好生活好工作，其實沒必要來這裡，但「偶爾發生就算了，每天都發生強暴案，而且是在首都，實在太可恥了」。她並說，現在連丈夫陪伴外出都感到不安全，再不站出來，難保明天遇害的不是自己或家人。

藝術家杜嘉（Durga）跟哈普莉特年紀差不多，也是中產階級專業女性。她在示威現場告訴記者，就在大家聲嘶力竭上街示威同時，「又有10個女孩被強暴了」，但「過去的就過去了，未來不能再發生」。

杜嘉這名字，原本是代表光明戰勝黑暗的女神。藝術家杜嘉說：「我不來示威，誰來？」

「達米妮」16日遭到攻擊的悲慘遭遇，讓成千上萬跟哈普莉特和杜嘉一樣的中產階級加入抗議行列，當局被迫認真看待。

政府日前邀法學專家研商提高印度刑法性侵刑責，並要求警方加強執法；國會下院議長梅伊拉．庫瑪（Meira Kumar）也表達支持強化法制立場。

在「達米妮」死亡這一天，印度總理曼莫漢發表聲明說，希望她不會白白喪生。他呼籲展開理性辯論，探討印度社會態度所需要發生的改變，讓印度成為讓女性可以安全生活的地方。

但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，賈塔爾曼塔天文台廣場上的群眾會擦亮眼睛等著看。1011229